DMMd二刷之 clear线感悟-花花花

终于clear线正传+fd二刷通关～

7年前一刷时很多理解的懵懵懂懂的地方，现在再看到只觉得震撼无比.....clear线的台词设计，不吹不黑，我认为应该是所有线中最细腻，细节最多的，几乎推进几句话我就忍不住截图记录下来的那种（真不是我偏心小颗粒！！）

不同于mink线或者noiz线等等含蓄的表达方式，clear线里的对话处处充满着饱含感情的呐喊，将两位主角的心路历程一一展现，让人为之动容。我不由得想到了fd通关后，那个跳动的clear像素小人在大喊着：“苍叶！我喜欢你！”。这是多么直白又真挚的告白啊。

现在开始我对clear线的理解了～因为剧情和台词设计不同，我不打算按mink线那样先概括再拆分细节的方式叙述了，而是按剧情顺序详细讲解重要的细节。

全篇过度解读警告⚠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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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lear线延续着DMMd其他线路的风格，是一条关于救赎的故事。身为人造人的clear，依次产生四种不同的心境：“我是机器人”—“我为什么不是人类”—“我想成为人类”—“我接纳了「自己不是人类」”。

这些心路历程的推进则是由“认清自我的独一无二”以及“认识到主人，或者说苍叶，的独一无二”这两部分组成。

关键词：接纳，独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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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1. 我是机器人

被爷爷回收并偷偷抚养的clear，知道自己是人造人。虽然在与爷爷常年的相处中，或多或少地感知到了人类的微妙情感，但是此时没有一个契机去加深他对人类情感的理解。

爷爷害怕他被东江抓走，为他编写了可以抵抗“染色之歌”的音乐“水母之歌”，并且让他时刻带上防毒面具，不让他掀开全身镜的防尘布，看到自己的容颜。

最重要是，爷爷对他重申：“你与其他人不一样，你的脸是不同的......”这让clear知道自己是“怪胎”，是与“人类”不一样的存在。这样的想法深深地根植于clear心中。也为后续埋下了伏笔。

后来，因为爷爷过世而陷入休眠状态的clear，听到了金目苍叶发动“暴露”的声音，从休眠中苏醒，并来到了苍叶的身边。这是因为clear做为东江生产的物品，对东江的嗓音，或者说能发动“暴露”能力的嗓音频率无条件服从，这当然也包括了苍叶的正版嗓音，这是写在他的程序里的本能。

此时的clear，性格跳脱单纯可爱，因为他还没有细究“自己与人类的本质上不同”这一问题。他以人造生命的身份，唤着苍叶“主人”，潜意识里接受了“自己做为人造物品，是人类的所有物”的理念。

这里同时也包含了一个心理暗示，clear认为与自己同一批次生产的人造人有千千万，因此自己并不是独一无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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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2. 我为什么不是人类

被泼了硫酸而不得不清洗的clear，起先非常不情愿摘下面具（当然，由于体内的自动修复机制，clear一丝伤害都没受到），因为他仍然坚信“自己是个怪胎，自己的脸与其他人都不一样”。直到苍叶温柔地劝说他“我不会嫌弃你哦”，他才战战兢兢摘下面具。

然后苍叶告诉他：“你没有哪里不一样，眼睛鼻子嘴巴什么的都有”。clear反复触摸着苍叶的五官，不断的确认，含着眼泪让苍叶反复重复“完全一样哦”这句话。

clear的性格由“机器人的跳脱”向“人类的温柔”转变的一个开关，就是摘下脸上的防毒面具。戴上面具的他脱线条，摘下面具的他却变得拘谨：

首先，因为他难以克服袒露脸庞的恐惧，其次，他意识到了“虽然我是人造人，但是我却有着跟人类一模一样的脸啊，我原来跟人类是有共性的”这一之前他从未思考过的想法。

怀抱着这样思考的clear，向苍叶抛出了一股脑的疑惑：

“人的生命是有尽头的，您不会为此感到恐惧吗？”

“人总有一天会走到生命的尽头，您就不会对生存本身的意义产生疑问吗？”

“您就没有思考过，所谓的生存到底是什么吗？”

“主人，您想过自己现在为什么生存于世吗”

这些问题，身为普通人的人类也许会思考，但大多数人不会陷入死胡同。而身为人造生命，从未体验过死亡的clear，自然无法理解“生命”的含义。

他发现了自己跟人类有共性，却无法参悟这些问题的答案，他才会去询问身为人类的苍叶——clear试图去理解生死观，其实就是他潜意识里对自身存在抱有怀疑的表现。

苍叶的答案是：“人最终是难逃一死的，所以才想趁自己活着的时候，倾尽全力去讴歌自己的人生，去做些什么，留下些什么”【这不就是mink线向死而生的idea吗哈哈哈哈】

仍未参透的clear，将其理解为“这不过只是单纯的自我满足吧”——以典型的人造人思维。

随后便有了他与莲两个人....不，一人一狗的对话。clear的人造人思维，无法理解为什么同样身为人工智能生命体的莲，可以以一个完全平等的姿态直呼苍叶的名字。

同时，他第一次对苍叶，或者说“主人”的独一无二性产生怀疑。莲说“苍叶是有苍叶这个名字的”。直呼苍叶的名字，就是与这个独一无二的苍叶产生羁绊。clear嗫嚅着说：“如果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情况，我也会喊其他人为主人的。”此时他的心情，可能是迷茫的吧：感觉苍叶似乎跟别人不一样，想以对待别人不一样的态度对待苍叶，可是我的程序里为什么把他设定为“主人”？

随后，clear正面刚上alpha二人组。alpha讥讽地说我们的主人是东江，clear却大声吼出：“我的主人只有这个人....只有苍叶。”虽然仍未摆脱主仆不对等关系的枷锁，但clear已经认识到了“苍叶对我而言是独特的”。

这是clear第一次清晰地喊出苍叶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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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3. 我想成为人类

alpha二人组离开后，clear对苍叶进行了沉重的剖白。他认识到了“虽然苍叶与自己都拥有特殊的声音力量，但是我只是机器，而苍叶却是活生生的人”

苍叶教给了clear所不了解的事，给了他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。这让clear觉得，果然苍叶是人类，而自己只是人造产物而已啊。

天空突然飘下小雨，clear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原本试图用来接住天上掉落的星星的伞，为苍叶遮蔽风雨，clear担心着他的苍叶着凉感冒。

无论是苍叶耐心教会他人生道理，还是危急关头苍叶对自己急切的关心，都使clear心头涌上从未有过的悸动，苍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，不是以“主人”这一冰冷的身份，而是以“苍叶”，这个想要守护的人，不想失去的人，无可取代的人，想要永远在一起的人.....我喜欢主人，我喜欢，苍叶。

想像莲那样，喊出苍叶的名字——此处为意识到苍叶的独特性。

“那个......我还能再喊一次你的名字吗？不是叫您主人，而是您的名字。

不....请让我直呼你的名字吧！”

然后便有了那在雨中饱含深情，宣告着俩人以灵魂的平等姿态互表心意的一吻。clear虽然没有摆脱机器的躯体，却在精神上将自己视为了人类。

之后clear就不再称呼苍叶为主人了。当他对莲拍着胸脯说出：“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苍叶的”的时候，莲震惊到说不出话来。（这个细节我一刷没注意）

然而，只能说此时的clear过于乐观（就像一个没被社会吊打的大学生....）。他与苍叶生理上天差地别的鸿沟，是绝对不可能被磨平的。

这就有了在白金牢笼里东江与alpha对clear的打压：东江以极为傲慢的语气，将clear充沛热烈的感情判定为冰冷的“程序错误”。当clear问出“自己是否可以成为人类”这一问题时，讥讽道“呵呵，真是有趣，你也知道答案是NO吧，真是令人吃惊啊，机器人竟然会对自身存在的理由产生疑问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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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4. 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，人也好机器也好，只想贯彻自己的意志

clear第一次认识到自己与人类的共性，是苍叶温柔地抚摸他的脸，告诉他你长的与普通人一模一样的时候，这给了clear至上的勇气。而东江轻飘飘地表示，这只是方便人造人潜入人类社会而已，就算与人类极其相似，你们也只是我的棋子。

在东江慷慨激昂的演讲里，clear，alpha都是他游戏中的一颗棋子，在他纵情地享受博弈游戏，乐在其中与之周旋至生命尽头，享受所谓的生存时，clear只能作为无生命机体，成为他的工具而已。

最终重拳出击的，是深埋入clear右脑中的锁定程序。锁定程序是东江集团开发出来的，只要违背了主人和同伴，就会违反程序。不仅自动修复机能已经停摆，同时更是启动了自动崩溃程序。

解除了锁定程序的alpha肆意攻击着clear，而clear被程序束缚着无法反击，感受着体内自动崩溃程序对机能的蚕食......这一切都在提醒clear“你不是人类，你只是人造生命。”

此时苍叶想冲过去帮助clear，clear却对苍叶大吼：

“不要过来”

“不要过来，求你了.....”

这句“求你了”让我百思不得其解，思考很久后我觉得是clear终于正视自己身为人造人——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

——因此他决定以人造人的姿态，保护苍叶，而不是受到苍叶保护。

此时，他已经拥有“想要贯彻到底”的属于自己的意志，就是要保护苍叶。

clear露出笑容，掏出尖刃猛的扎进含有锁定程序的右脑。为了不遵守程序，为了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，clear以这样壮烈决绝的方式破坏了自己。alpha双人组惊呼出声“你是不是疯了”，clear笑着说：“可能我已经坏掉了吧，你们永远猜不到一个疯子接下来要做什么”

拥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意志的clear，怀抱着alpha等人完全不能理解的决心自毁大脑的clear，已经不再是流水线上毫无特殊的机器了。自戮是一个里程碑，标志着他相较于“弟弟”们拥有了独一无二的灵魂——此处为意识到自己的独特性。

拥有独一无二灵魂的clear，可以接受苍叶的暴露了（虽然他脑内不像别人那样有小剧场，而是一片空白...）。此时，进入决定HE还是BE的关键选项，无论是“已经可以休息了”或者“就此放弃吧”都不能选，正确做法是静待两个选项碎掉。因为无论选择哪个选项都是对clear的否定：否定他那承认了自己与人类差距，却又不怯懦于这差距的顽强心灵，否认他那为了苍叶而拼尽全力的灵魂。

最后是喜大普奔的sex情节。我看到网易云音乐上有人打趣说：“HE之后，应该有sex的mink线没有sex，不该出现sex的clear线却有sex”。可能有人会觉得这段啪啪啪比较尴尬吧...

不过在我看来，这场酣畅淋漓又凄美的情爱，才是clear HE线的神来之笔。

整场sex的描写，共出现了7处关于clear身躯残破的描述。共出现9处急迫灼热的请求触碰苍叶的呐喊。皮肤和零件在不断剥落，露出了内部的机械，内部崩坏逐渐加剧，脸颊、胸口、手臂，全身上下都在瓦解......每当苍叶因不忍而想要停止动作，clear便会哀求他继续下去：“求求你...不要停...我想和苍叶做到最后....”“我想被苍叶触碰...求你了....不要顾虑我”。两人相顾无言，泪流满面。这是机械与人性的大融合，这是人性与不可抗力之间绝望的对抗......这场情爱，是通向幸福圆满，是通向必然死亡，是机械无价值的存在通向人类有价值的生命，是clear的第二个属于自己的意志——即使摆脱不了这一身机械的残躯，依旧想像人类一样触碰苍叶，完完整整做到最后。这场情爱，如诗歌，如嘶吼，如抗争，如真切的告白。

果然，clear还是想成为真正的人类，但是他已学会珍惜当下。他已经觉得自己很幸福了。不是说曾经幸福，而是无论现在还是将来，他永远会很幸福。曾经的他，认为死亡是冰冷的，因为无法理解死亡，不懂参悟生命，向苍叶抛来一股脑疑问。如今，他如人类般切切实实感受了自己意志的力量，拥抱了自己的爱人，死亡在此刻变得有温度，变得如此温暖。机械只能称作“坏掉”，人类才可以拥有“死亡”——死亡变成了人性的无言的证明。

彻底坏掉的clear被苍叶带回家，试图自己修好。在最后束手无策的时候被外婆察觉。外婆与相熟的研究员花了一年的时间重新修补好了clear。为什么苍叶这么执着于亲自修好，我一度无法理解，但是又怕陷入过度解读的怪圈（如果不怕过度解读大家可以康康：苍叶想要亲手修好clear，正证明了他完全接纳clear身为人造体的事实，算是一种爱的表达吧）

虽然还没继续最终测试，听到了苍叶声音的clear，仍是从休眠中醒来——不是像一年前那样，听到了金目的声音，然后服从于内部程序被唤醒，而是听到了苍叶的声音，因为怀抱迫切想见到自己爱人的心情而苏醒。

回到自己房间的苍叶，听见窗外有熟悉的歌声，轻柔的，优美的，重获新生的......他冲向阳台，泪眼朦胧中看到自己的爱人回头向自己微笑，唱着那首闪闪发光的水母之歌，那首，宣告重逢之歌。

至此 clear HE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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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lear线如此跌宕起伏的心境线路，不由得让我想起诗人周梦蝶的《菩提树下》：

......当你来时

雪是雪，你是你

一宿之后

雪即非雪，你亦非你

直到零下十度的今夜

当第一颗流星騞然重明

你乃惊见：

雪还是雪，你还是你......

把clear比作佛陀极其十分非常不恰当，但我认为所要传达的东西是类似的。

那个纯粹的快乐的人造人clear，雪是雪，他自己也是他自己。万般风云过后，心境变化万千，我是谁？我存在的意义为何？他给自己贴上了无数标签，在不断的怀疑和否定中，雪已非雪，自己亦非自己。直到迎来最终圆满，在尘埃落定的尾声中，他惊见：雪还是雪，自己仍是自己。有什么东西真切的变得不一样，有什么东西依旧没变。不变的是机械的本质，变化的是有价值的生命，有热度的灵魂......